第123章 世人皆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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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號宿舍。
白石藏之介仰躺在床上，覺得最近的生活越來越刺激。
沒有什麽事比半夢半醒間突然被綿長的警鳴驚醒更讓人想哐哐撞大墻的了。
少年坐起身，單手撐著額頭，眼睛瞇開一條縫。
“地震警報？”
白石撈過身邊的手機看了一眼，沒收到任何緊急速報預警的界面讓白石松了一口氣：“啊……不是啊。”
慢條斯理的披上外套，白石藏之介看了眼依然空空蕩蕩的三張床鋪，清醒清醒腦子走出宿舍。
走廊裏，不乏有受到嚴重驚嚇的少年打開宿舍門，交頭接耳的詢問著什麽。
“外面出事了？”白石往前走了幾步，對著探出半個腦袋暗中觀察的千歲千裏開口。
“不清楚，誰知道大半夜的隔壁在發什麽瘋。”千歲千裏打了個哈欠，又若無其事的把腦袋縮了回去，“啊，嚇死我了。”
“……”
白石藏之介瞥了眼關上的房門，再次邁開腳步，穿過廊道走向大廳。
漸漸的，他聽見了從樓梯口傳來、掩蓋在刺耳噪音下、微弱而又急促的腳步聲。
隨之而來的還有螺旋上升，很有空間進深感的少年驚恐萬狀的叫聲。
“部長部長部長——”
長長的尾音在白色球鞋踏上最後一層臺階的同時達到了極致。
下一刻，明亮的燈光將少年消瘦的身影瞬間照亮。
“……赤也？”幸村眉梢一挑。
看到前輩的切原赤也仿佛吃下了定心丸，餘音一收，三步並作兩步蹦到了沙發上，面對幸村：“部長部長，這裏鬧鬼啊！”
幸村老父親沈默良久，終於惆悵的看著他：“赤也，要相信科學。”
“可是部長我真的看到了，每年這個時期都會出現的落難武士的幽靈！”切原手舞足蹈的解釋，“傳言這裏發生過戰敗步兵被狩獵的行動，下場非常！非常淒慘！”
幸村：“哦？”
——好像和預想的不太一樣。
“是真的啊部長。”再次回想場景的切原捂臉吶喊，“戰場上被四分五裂的怨靈在尋找破碎的肢體……我是真的真的看到了啊啊啊啊啊。”
“嗯，有點意思。”
“……”
好像被莫名敷衍了的切原話語戛然而止，環抱雙膝，弱小、可憐、又無助。
一旁，聽完撞鬼經歷的白石不由捏著下巴思索著靠在了墻壁上。
——傳言、戰場、怨靈。
假設傳言可信，目睹為真。
那麽碰巧在‘這個時期’出現的她，或許就是在當年被卷入紛爭時慘遭殺害，一身華服染滿鮮血從此怨氣不散。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的白石點點頭。
感謝日本常年發出恐怖的地震警報讓他鍛煉出來一顆強壯的心臟，以至於到現在他居然還有閑情想這些東西。
“好吵。”
持續了很久的鳴聲終於讓丸井文太頂著一頭雜亂的短發從房間裏走了出來，他瞇著眼，夢游般的掃視了一圈：“切原？外面什麽情況。”
“丸井學長。”切原一下來了精神，“我看見幽靈了！”
“……蛤？”
幸村將視線從切原身上移開，再看向樓梯口時，發現羽衣正抱著好幾瓶紅酒蹲在那裏，和白石隔了一個拐角。
感受到從大廳止不住飄過來的視線，羽衣不由歪頭，順帶咬下瓶塞：“諸君，這好像和我沒關系。”
“那麽。”不二彎著眼，嘴型微動，“切原說的是真的麽？”
“……”
羽衣直起身，一邊豁著酒，一邊憂球的靠在了墻壁上。
不二：明白了。
“……其實事情是這樣子的。”
勉強理清思路的羽衣在墻壁上翻了個身，猛然間肩膀好像撞上了什麽東西。
另一側。
白石只聽到拐角處傳來開關清脆的哢噠聲，而後整個大廳陷入黑暗。
這個過程太快幾乎讓人無從反應，只是一個眨眼的瞬間，大廳又重新恢覆明亮。
“白石前輩。”切原僵直著身軀一下一下卡殼般的扭過頭，神情是欲哭無淚，“突然關燈很嚇人的。”
白石：“……”
還有更嚇人的你要不要聽。
糟糕的地理位置讓白石的心理壓力驟然增加，但卻依然有害死貓的好奇心促使他往拐角處挪動了一下腳步。
隨後側過臉，微微斜眼。
——他看見了。
不同於之前媒介的反射，這次，是真真正正的看見了。
……
好似過了很久很久。
羽衣終於慢慢的、慢慢的挪開了覆蓋在開關上的手。
而頭頂嚇到僵直的呆毛也隨著一口氣的松出重新柔軟的垂了下來。
好的，沒出什麽大亂子。
一顆心臟放回原處。
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存在於視覺死角中的她居然如此默契的和白石保持了綿長的對視。
↑
單方面的。
大概。
羽衣錯開視線。
“白石？”跡部微微揚聲，在對方終於扭過頭看向他時才支著額頭慢吞吞的再次開口，“看了那麽久，那邊是有什麽問題麽。”
“嗯……並沒有。”
白石雙手抱臂重新靠回到墻壁上，餘光中，幸村似乎朝著他的方向小小的招了招手。
然後一道紅色的身影很乖的將自己團到了沙發上。
白石：？？？
——你們就是這樣定義唯物世界的？
——良心呢？！
撿起碎了一地的玻璃心，白石欲言又止了許久後才走上前，擡手指指羽衣：“你們……認識？”
幸村給少女順毛的動作微頓，擡起頭時表情有些詫異：“你能看見？”
“有一段時間了，不過準確來說，是在剛剛。”
看來之前雙方面的對視很成功。
……嗷嗚。
羽衣抱頭。
“話說，我不會開了什麽陰陽眼吧。”白石藏之介憂心地抓了一把自己丁子茶色的短發。
“和陰陽眼無關。”羽衣露出臂彎裏的小半張臉，悶聲開口，“每個人都能看見彼岸的景象，只不過會被大腦下意識的忽略而已……這是什麽過分的後遺癥啊我的天……”
“後遺癥？”白石眉頭一跳。
“錯！”羽衣端正坐姿，真誠的眼眸伴隨浩然正氣，“是緣分。”
“除非神明自願，一般人是看不見神明的。”回憶起羽衣很久之前的話語，手冢垂下眼，嘴角微抽，“能夠在非特殊體質的情況下看見她，只能說明，汝為有緣人。”
“嗯，絕對不是惡神呢。”不二點頭。
“感興趣的話還可以買點禦守讚助一下。”幸村補充。
“消災免難，平時還能鎮宅。”
“以上。”忍足推了一下眼鏡，“你挑著聽一下就好。”
白石：“……”
白石：“……神明？”
“對噠，全知全能的羽衣神相葉羽衣。”
白石猛然間回想起哪一期的報紙上曾經刊登過，跡部家下任家主耗費巨資興建神社的消息。
全日本第一座禍津神神社羽衣神社。
白石掃視了一圈明顯隱瞞了重要信息的‘正直’的小夥伴們。
果然，你們的良心呢？？？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天使們給我灌溉了營養液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夏末秋初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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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警報？”
白石撈過身邊的手機看了一眼，沒收到任何緊急速報預警的界面讓白石松了一口氣：“啊……不是啊。”
慢條斯理的披上外套，白石藏之介看了眼依然空空蕩蕩的三張床鋪，清醒清醒腦子走出宿舍。
走廊裏，不乏有受到嚴重驚嚇的少年打開宿舍門，交頭接耳的詢問著什麽。
“外面出事了？”白石往前走了幾步，對著探出半個腦袋暗中觀察的千歲千裏開口。
“不清楚，誰知道大半夜的隔壁在發什麽瘋。”千歲千裏打了個哈欠，又若無其事的把腦袋縮了回去，“啊，嚇死我了。”
“……”
白石藏之介瞥了眼關上的房門，再次邁開腳步，穿過廊道走向大廳。
漸漸的，他聽見了從樓梯口傳來、掩蓋在刺耳噪音下、微弱而又急促的腳步聲。
隨之而來的還有螺旋上升，很有空間進深感的少年驚恐萬狀的叫聲。
“部長部長部長——”
長長的尾音在白色球鞋踏上最後一層臺階的同時達到了極致。
下一刻，明亮的燈光將少年消瘦的身影瞬間照亮。
“……赤也？”幸村眉梢一挑。
看到前輩的切原赤也仿佛吃下了定心丸，餘音一收，三步並作兩步蹦到了沙發上，面對幸村：“部長部長，這裏鬧鬼啊！”
幸村老父親沈默良久，終於惆悵的看著他：“赤也，要相信科學。”
“可是部長我真的看到了，每年這個時期都會出現的落難武士的幽靈！”切原手舞足蹈的解釋，“傳言這裏發生過戰敗步兵被狩獵的行動，下場非常！非常淒慘！”
幸村：“哦？”
——好像和預想的不太一樣。
“是真的啊部長。”再次回想場景的切原捂臉吶喊，“戰場上被四分五裂的怨靈在尋找破碎的肢體……我是真的真的看到了啊啊啊啊啊。”
“嗯，有點意思。”
“……”
好像被莫名敷衍了的切原話語戛然而止，環抱雙膝，弱小、可憐、又無助。
一旁，聽完撞鬼經歷的白石不由捏著下巴思索著靠在了墻壁上。
——傳言、戰場、怨靈。
假設傳言可信，目睹為真。
那麽碰巧在‘這個時期’出現的她，或許就是在當年被卷入紛爭時慘遭殺害，一身華服染滿鮮血從此怨氣不散。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的白石點點頭。
感謝日本常年發出恐怖的地震警報讓他鍛煉出來一顆強壯的心臟，以至於到現在他居然還有閑情想這些東西。
“好吵。”
持續了很久的鳴聲終於讓丸井文太頂著一頭雜亂的短發從房間裏走了出來，他瞇著眼，夢游般的掃視了一圈：“切原？外面什麽情況。”
“丸井學長。”切原一下來了精神，“我看見幽靈了！”
“……蛤？”
幸村將視線從切原身上移開，再看向樓梯口時，發現羽衣正抱著好幾瓶紅酒蹲在那裏，和白石隔了一個拐角。
感受到從大廳止不住飄過來的視線，羽衣不由歪頭，順帶咬下瓶塞：“諸君，這好像和我沒關系。”
“那麽。”不二彎著眼，嘴型微動，“切原說的是真的麽？”
“……”
羽衣直起身，一邊豁著酒，一邊憂球的靠在了墻壁上。
不二：明白了。
“……其實事情是這樣子的。”
勉強理清思路的羽衣在墻壁上翻了個身，猛然間肩膀好像撞上了什麽東西。
另一側。
白石只聽到拐角處傳來開關清脆的哢噠聲，而後整個大廳陷入黑暗。
這個過程太快幾乎讓人無從反應，只是一個眨眼的瞬間，大廳又重新恢覆明亮。
“白石前輩。”切原僵直著身軀一下一下卡殼般的扭過頭，神情是欲哭無淚，“突然關燈很嚇人的。”
白石：“……”
還有更嚇人的你要不要聽。
糟糕的地理位置讓白石的心理壓力驟然增加，但卻依然有害死貓的好奇心促使他往拐角處挪動了一下腳步。
隨後側過臉，微微斜眼。
——他看見了。
不同於之前媒介的反射，這次，是真真正正的看見了。
……
好似過了很久很久。
羽衣終於慢慢的、慢慢的挪開了覆蓋在開關上的手。
而頭頂嚇到僵直的呆毛也隨著一口氣的松出重新柔軟的垂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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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存在於視覺死角中的她居然如此默契的和白石保持了綿長的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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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跡部微微揚聲，在對方終於扭過頭看向他時才支著額頭慢吞吞的再次開口，“看了那麽久，那邊是有什麽問題麽。”
“嗯……並沒有。”
白石雙手抱臂重新靠回到墻壁上，餘光中，幸村似乎朝著他的方向小小的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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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
——你們就是這樣定義唯物世界的？
——良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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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給少女順毛的動作微頓，擡起頭時表情有些詫異：“你能看見？”
“有一段時間了，不過準確來說，是在剛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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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嗚。
羽衣抱頭。
“話說，我不會開了什麽陰陽眼吧。”白石藏之介憂心地抓了一把自己丁子茶色的短發。
“和陰陽眼無關。”羽衣露出臂彎裏的小半張臉，悶聲開口，“每個人都能看見彼岸的景象，只不過會被大腦下意識的忽略而已……這是什麽過分的後遺癥啊我的天……”
“後遺癥？”白石眉頭一跳。
“錯！”羽衣端正坐姿，真誠的眼眸伴隨浩然正氣，“是緣分。”
“除非神明自願，一般人是看不見神明的。”回憶起羽衣很久之前的話語，手冢垂下眼，嘴角微抽，“能夠在非特殊體質的情況下看見她，只能說明，汝為有緣人。”
“嗯，絕對不是惡神呢。”不二點頭。
“感興趣的話還可以買點禦守讚助一下。”幸村補充。
“消災免難，平時還能鎮宅。”
“以上。”忍足推了一下眼鏡，“你挑著聽一下就好。”
白石：“……”
白石：“……神明？”
“對噠，全知全能的羽衣神相葉羽衣。”
白石猛然間回想起哪一期的報紙上曾經刊登過，跡部家下任家主耗費巨資興建神社的消息。
全日本第一座禍津神神社羽衣神社。
白石掃視了一圈明顯隱瞞了重要信息的‘正直’的小夥伴們。
果然，你們的良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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